世卫组织总干事在终止儿童期肥胖症委员会会议上的致词

2015年6月22日

尊敬的委员会委员们,女士们,先生们:

你们承担的工作极具挑战性。儿童期肥胖症的复杂性使问题变得十分棘手。而科学也同样复杂。要将不同领域的研究梳理成线,由线到面地综合考察需要高超的技术。

你们要解决的问题涉及面广且相互关联,有时还要求有政治和经济上的高度支持,因此单一领域的干预措施或单一方向的策略都无能为力。

许多引发儿童期肥胖症和阻碍其预防的因素都归口于非卫生部门。要说服这些部门在行使其授权时增加对卫生的考虑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们在烟草控制方面的经验证明这一点可以做到。这需要令人信服的证据,如果能将证据转化为可行的政策选择就会更加有效。

你们正在进行的工作非常重要,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基于你们的权威性和建议,本委员会为与政策制定者直接交流最新科学成果提供了机会。

我曾要求终止儿童期肥胖症委员会深入考察最好和最新的科学成果,并希望你们从新的角度考虑应对儿童期肥胖症这一重大问题。

鉴于所取得的进展显得论据不足又不充分,因此我特别提到了采用新方法的重要性。中期报告用大篇幅阐述了这些需求。

该报告澄清了许多内容,解决了多个领域存在的争议。报告中有如下几点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们在报告中详细阐述了将儿童期肥胖症作为重点问题的理论基础,并列出了解决该问题会给全社会带来的好处。你们还引用证据说明,儿童期肥胖症对健康造成的负面影响哪怕在成年时体重恢复正常的情况下仍将持续。换言之,儿童期肥胖症对人产生的影响是深刻的。谁看到别人在人生刚开始时健康就受到终身损害会觉得好受呢?

报告中你们采用新的生命全程角度来阐述如何应对可能遗传给后代的危险因素。你们也意识到对有不同人生过程的群体需要对干预措施做出不同的具体化和调整,并且要按顺序实施,同时注意效果累积。

从生命全程入手,还让我们得到许多惊人的发现。例如,有新的证据证明,有些儿童从出生那天开始就走上了发胖的道路,甚至还可能开始于出生前。

在报告中你们还介绍了一些新的概念。有些以前认为是仅通过遗传或后天习得两者之一产生的风险因素,现在认为可能两者兼而有之。这一发现非常重要,因为许多表观遗传变化可以通过适当的干预改变或逆转。

你们明确了将多个非卫生部门纳入实施多方向干预措施的挑战性,并说明仅靠改变致胖环境是不够的,但如果连致胖环境都无法改变,那这样的方法更是无效。

在报告中你们一次又一次地提出警告:儿童期肥胖症会使我们已经取得的社会和经济进步发生倒退;儿童期肥胖症应得到高度重视,并视作对所有国家人民健康的紧迫威胁。面对它,各国政府要起到带头作用。

你们还提醒处于最危险状况的国家:正在经历快速社会经济和营养转型的国家,缺乏或根本没有开展有效干预的证据。

在报告中你们能正确地看待问题。你们列举了许多因素来解释婴幼儿、儿童和未成年人肥胖在所有国家流行和人数不断增加的原因,还特别归纳出了一个助长其发展的普遍原因:不健康食品和饮料的全球化销售。事实上,在报告中你们将该证据对儿童期肥胖症的影响描述为“毋庸置疑”。这也同样有益于澄清事实。

你们毫不客气地指出:食品、贸易、投资政策及贸易和农业协定要对儿童期肥胖症问题负更大责任。

你们提醒每个人注意:要取得真正的进展,需要与私营部门开展建设性的、透明的合作,并且制定政策鼓励和支持生产更为健康的食品。

你们也在报告中发出警告:仅有志愿性的倡导活动是不够的。要取得成功,必须减少不健康食品和饮料的销售,并需要制度和法律支持。

正如报告所指出,已经有可靠证据证明了对购买行为实行收税的效果。

你们也提出了新的政策建议,比如在学校周围划定区域,来减少不健康食品和饮料的销售。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定义了道德责任这一概念,并明确指出谁要承担道德责任:没有任何一个造成肥胖的因素是受孩子们控制的。

儿童期肥胖症不是儿童的生活方式造成的。儿童期肥胖症是在社会和有政府政策支持的环境下出现的。那些将儿童期肥胖症归咎于个人生活方式,并以之为借口推卸政府干预责任的观点,对儿童期肥胖症是不适用的。

报告还阐述道,“仅此结论就足以说明全社会都对之负有道德责任,并要开展各种各样的活动降低患肥胖症的风险。”

在我看来,这一结论是本委员会作出的最有说服力的结论之一。

委员们,

中期报告为我们开展公众咨询提供了理论基础。现在它已告一段落。但我们仍强烈地感受到四周充满挑战,有时还有许多反对的声音。这些在公众咨询过程中也出现过。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任务是,将最佳的科学成果和新观点转化为建议和政策选择。你们提出的建议要与现在危机的巨大规模相适应,并且最好能在多种环境下都能发挥作用。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临时工作组可以继续为本委员会的工作提供需要的技术支持。

在5月份的世界卫生大会上,关于世卫组织如何与非国家行为体合作是大会上最难达成一致的议程之一。特别是与产业界开展合作,我已经多次强调过,有两条红线不能逾越。

一是产业界对世卫组织发布的技术指导意见没有发言权。二是产业界不能参与公共卫生政策的制定。上述两个领域都易于引发利益冲突。两者都要免受有既得利益需求的产业界的影响。

要与肥胖症作斗争需要和许多产业部门打交道,也包括体育产业,因此目标必须明确,在这点上中期报告也做得很好。

最大的危害来自于销售高糖无酒精饮料和过分加工的高能量低营养食品,这些饮料和食品通常价格便宜又随手可得,特别是在较贫困的地区。

如报告中所指出,产业界会寻找机会达成自愿协议而强烈反对监管模式。两种产业均是强势的经济部门。经济实力也很易转化为政治权力。

让它们有机会作出承诺。欢迎它们建议新的产品配制成份。同时对它们密切关注并使之对实际发生的事情负起责任。

这一方法已经在一些国家实施。如果食品产业不能提出自愿协议和营销守则,那就用足够结实的绳索套住它们。但我们不能一开始就不给它们机会,将它们拒之门外。

各位委员,

我对目前取得的进展和你们卓越的工作深表感激。

我期待接到你们的下一份报告,它将作为今年下半年最后一轮咨询的基础。

谢谢大家。